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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將死之日。

我一直在等待我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此時,身旁圍繞著一些人,他們正聊著近況。

我看到我的弟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斷地滑著手機,偶爾吃一下紅色袋裝的多力多滋。

我的爸爸在旁邊吃著桌上的簡單餐點,那張桌子有點像辦桌的桌子。

我兩個好朋友在桌子上寫了寫東西,就出去了這個房間的門。

這個房間,很潔白,很安靜,有一張中等大的辦公桌,還有裝滿書的鐵櫃。

 

「我們出去游泳好不?」

弟弟驚訝的看著我,「你這樣子沒問題嗎?」

我自信地拍著胸埔:「我不是好好的嗎?等等再回來就好了嘛!反正他們說,不能讓身體出現屍斑,如果出現了才真正要離開。」

弟弟看著我沒說甚麼,就跟著我一起出門了。

 

這間房子的不遠處有一條河,偶爾我們會去附近玩水

與其說是河,其實比較像是一座湖,他神奇的地方,是與海洋一樣波濤洶湧。

平時大人們總是告訴孩子們,這條河流多危險,不可以下去戲水。

難得我將要走到人生盡頭,為何不玩瘋一點?

我們優游於水中

隨著水流波動,游到了河床的另一邊,看到了水妖

長頭髮,青藍色皮膚,口中兩條獠牙,人卻很友善

祂告訴我們這條河叫覓羅河,跟我們知道的那條不同

還告訴了我們歷史

 

時間快到了

我和弟弟急忙回到那間不知名的房間內

還好還來得及

玩累了,在爸爸身旁小睡一會兒

直到我醒來看到我雙臂上淺淺的紫色斑點

『啊,該來的還是來了。』我搖醒一旁的爸爸,告訴他我手上的紫色斑點

弟弟急忙打給媽媽,還在工作中的媽媽急忙趕來

慌亂的氣氛直到醫師來確認過我的心跳已停止,瞬間變得哀傷

我難過的是,我愛的那人還在工作,而我已經面臨必須離開的時刻

 

照著醫師指示,醫檢師前來蒐集檢體

「為何還要抽血?我不是已經沒有呼吸心跳了嗎?」

「沒有辦法,這是常規。」那醫檢師看起來就是個科學怪人,穿著一身白袍,蓄著白花花的鬍子

我明白心跳已停止的人有多難抽血,因此我一直反抗,直到他跟我說抽不多才作罷

我不想痛苦太久,還告訴他哪裡有很粗的vein,但那科學怪人才不理我呢!

「那裏抽不出來,都已經跑掉了。」

或許跟我認知的不一樣,我敢願任他擺布了

或許真的太難抽了,他換到我的頸部

好沒安全感啊!而且我好怕痛,頸部一定很痛...

沒想到只是戳到神經很麻而已,或許死亡後痛覺也變鈍了吧

因此我在抽血時沒感覺到一點痛苦,只是我還不是很瞭死後抽血的意義

 

我又被告知差不多時間,該走了

我環視我周邊了人事物,才明白我多不想離去

天啊,我才二十幾歲,為何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還沒有嘗完人生的滋味呢!

我還沒有跟我愛的人共處一生呢!

多麼不甘心

我撥了通電話給他,忙碌上班的他,不見得會接起手機

最後小小的心願實現了,我的內心激動難以言喻

「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聲音還是一樣的溫柔。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啊...嗯。」聲音中透漏著無奈,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我哭了,眼淚不法控制的往下掉

這麼多天來,我們陪伴著彼此,分享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但還沒等到眾人祝福我們的那時,卻必須分離

「...對不起...」我忍住不哽咽,卻無法停止失控中的情緒。

弟弟在一旁溫柔地安撫。

 

在一次的通知,殘酷的提醒我們現實

我才想到,我深愛的家人,我沒能為他們做些甚麼

我深愛的人,我給了他甚麼?

這樣的現實,現在的我卻無力反抗

眼淚不停地流出,喚不回那些能為他們做些甚麼的時間

音樂聲響起

引領著我走向另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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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小兔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